下週一尼歐就要開學了，去年經歷了一次兩週的上學之旅，這次我原本還有點擔心他是否還會抗拒上學，沒想到他這陣子總是主動提到上學的事情。我幫他拿了一個白色的袋子裝上學的東西，我有時看他會去那個袋子旁打開來查看，有時候在家玩具玩一玩也會把某個玩具放進袋子裡。上週尼歐問我幾月幾日開學，我說8月31日，他立刻看著他的手錶說：「今天是8月17日，就快到了耶。」我說：「對啊，會擔心嗎？」他竟然回我：「好期待喔！」
沒想到聽到這回答，媽媽我心裡還有點兒酸酸的，想到這個小子也到了上學的年紀了，有過噗啾的經驗，我知道一旦上學之後，回家的話題就都是繞著老師同學和學校的事情打轉了。雖然懶媽內心還是為著開學而來的自由時光感到期待，但是難免還是有依依不捨覺得非常眷戀的感受。
今晚躺在床上陪著姐弟入睡前的閒聊時光，聽著他們兩個在那邊幼稚的你一句我一言的講過來講過去，我覺得能夾在他們兩個中間真的好甜蜜。不知道聊到什麼，尼歐突然問我：「媽咪，豬的媽媽再上去的媽媽還沒出現的時候，最早是什麼？」「應該是野豬吧！我們一開始不是養豬是打獵，那時候豬是野豬。後來打獵很辛苦，而且不是每次都能找到野豬，所以後來就把豬養在家裡，就是我們現在吃的豬。」「那野豬的媽媽再上去的媽媽呢？最早是什麼？」「你這問題很好，媽媽也不知道，或許要查一下書，或是問問科學家豬是怎麼來的。」
這時候尼歐突然激動地說：「媽咪，妳上次的問題也說要幫我查書或是問科學家，但是都沒有。」我心虛地問：「上次哪個問題？」尼歐答：「就是我問妳宇宙的背面是什麼？」「這問題真的很難回答，媽媽上次有跟你說過宇宙可能沒有背面，宇宙就是指全部的空間。」「那有上面下面嗎？地球靠近宇宙的上面還是下面？」「太空人坐太空梭離開地球表面之後，就到太空去了。太空是沒有方向的，所以也沒有上面下面，東邊西邊左邊右邊這樣。」「那太空人飛出去之後，要怎樣找到地球再飛回來？」「電腦會幫他們找到位置再飛回來。」「媽咪，我想去太空看地球。」「可以啊，等你長大了經過太空人的訓練就可以去太空看地球了。」「但是我還要再回來。」「好。」「因為我要回來找妳。」說完了這一句，尼歐又小聲的說：「我愛妳。」
被甜言蜜語攻擊的我，心裡好暖。覺得他似乎剛出生，喔～更早，想起他剛在我肚子裡讓我吐得七暈八素，又覺得躺在懷裡吃奶的景象還在眼前，才剛學會走路，一轉眼沒幾年他的小腦袋已經想著要上太空的事情了。幾年前噗啾要上學的時候，我也是一邊哭著一邊幫她整理餐袋睡袋。老二了，已經不會哭了，但是心裡還是酸酸的。
養小孩就是他黏你的時候覺得很煩很累很沒自由，但是當真他要離開妳的時候，又都覺得以前那些辛苦疲累都不算什麼，回想起的所有回憶都變得溫馨美好。他滿身長滿蕁麻疹癢得不得了，他不想吃飯把碗整個打翻，他又吐又拉半夜哭鬧，他耍賴讓人生氣，他玩具丟得到處都是，他皮得很難控制......這些當初很煩惱很頭痛很讓我插腰暴怒的情節，現在都能微笑的想起。當人家媽媽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前進過程，把人變得溫柔把心變得柔軟，把難過的辛苦的疲憊的經歷都變成了輕鬆的細節，把育兒的一切都覆蓋了甜蜜。
掩上了門，兩個小孩躺在床上還在嘰嘰簇簇，我心裡因為尼歐那個宇宙的問題而忍不住想起了孫燕姿的克卜勒：
一閃一閃亮晶晶 好像你的身體
藏在眾多孤星之中還是找得到你
掛在天上放光明 反射我的過去
提醒我 我不再是一顆孤獨的星星
是啊，不論小孩多大了幾歲了，要去哪了要走多遠了，只要我生下了他們，我就不再是一顆孤單的星星，在人海中在世界中在宇宙中，我對他們有特殊的意義，他們也是我心中那顆特別的星星，那是母親和小孩間的聯繫，沒有什麼時間空間的擔心。而且我又驚恐的發現只是尼歐要去上學而已，我就如此的多愁善感，以前說的小屁孩去上學我就解脫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云云的話，都只是嘴硬而已。媽媽的心還是玻璃做的啊！
文 白飯粒
註一：回頭去翻寫噗啾上學的這篇文：「終於到了這一天」媽啊，突然發現我洋蔥加好多喔，老大真的比較激動一點。老二寫的就有點隨便打發的感覺。
註二：本文絕對沒有"假心酸真爽快"的意圖，請某孕婦安心待產，不要看別人小孩去上學就唉聲嘆氣。
不過我最近在迷連1~1000的圖，下面放幾張給大家看看。（還說沒在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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