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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我爸媽來新竹,下午阿東帶著小孩跟我爸媽、姊姊一家去賞櫻,我留在家準備晚餐。雖然要洗洗切切,但是下午天氣很好,陽光照在客廳地上的一角,我手上一邊工作,腦海裡卻一直繞在心頭想寫這篇文章。雖然我知道可能還醞釀不夠,但是就覺得應該把它寫出來了。

上週一次偶然在YouTube上看到「沈默」這部片的預告,他用全片在台灣拍攝的宣傳手法沒吸引到我(就像我也沒去看過露西一樣),但是我被導演吸引住,馬丁史克西斯是我很喜歡的導演,他竟然說沈默是他放在心裡20幾年,讓他覺得已經70幾歲沒拍不行了的片。於是我看了他的導演專訪(連結在此)於是對於遠藤周作的原作感到非常好奇,不知道是怎樣的一部小說能在他心頭縈繞這麼久(光是處理原作的版權問題,馬丁就花了15年)。

228連假的最後一天傍晚,我終於拿到書,花了約五個小時,我把整本小說讀完。讀完之後根本睡不著覺, 心裡非常震撼與糾結,但卻爬梳不出個頭緒,連喜不喜歡都說不出來。隔天又再度拿起來再讀一次,跟前一天一樣,沒有任何我漏掉沒注意到的細節。但仍說不出什麼,本想就先擱著,有空再來琢磨,但是這本書卻一直縈繞我的心頭,整整一週,都會想起這本書裡的不同段落,每次想都有新的感受。

周日在大堂禮拜時,不知道怎麼的就清楚了起來。那時我就覺得我該把這件事好好的寫一寫,不是寫書評,而是我個人很私人的信仰歷程。

我在研一的那年聖誕節接到了蚊子血寄給我的卡片,那時她在台北工作,她卡片的開頭先是譏諷了研究生聖誕假日又不知道要去哪爽了,然後在後半段說她已是主的小羊,如果我願意,她很樂意帶我認識主。那時我們常在msn上聊(msn很有時代感我知道),什麼都聊,當然也聊到她的主。隔年的某天,我就去買了本聖經,每天睡前讀一些章節,開始想好好認識這位神。伴隨著讀經,我開始偶爾禱告,隨著讀經的日子越久,後來天天都禱告,但是一直沒有上教堂也沒有所屬的教會,但是我和主的關係卻很親密,我常來到祂的面前跟祂說話。這段時間持續很久,大概有十年的時間。後來噗啾讀了教會的幼兒園之後,我隨著她唱學校的詩歌,到校參加活動,我的屬靈渴望突然強烈了起來。在接觸了好幾間不同的教會之後,終於找到了上帝為我準備的家。

好幾個月之後,我開始認真考慮起受洗的事,這就像跟一個人談戀愛談了好多年,最後還是會想與他訂立一個誓約。但是我個人還是有些部分在摸索,是關於科學與信仰上的衝突,這或許對某些人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但是對我而言就是一個需要突破的關卡。不是單單只是接受一個故事而已(上帝造人,因亞當夏娃而使我們有原罪,耶穌釘上十字架為我們贖罪),我需要確定故事是真的,不然這信仰不就是建構在一個假設上面,那我信的又是什麼呢?

我找了好多書來看,其中一本<<自伽利略之後--聖經與科學的糾葛>>給我最大的幫助,這本書從哥白尼、克卜勒、伽利略到牛頓,一個一個的談及這些科學家的信仰與科學上的發現如何並行(特別是牛頓),書裡有一段話對我是暮鼓晨鐘,容我節錄:「(使用)科學作為自然界中的一個視野,有其價值,亦有其限制。它需經不斷地修正,且有可能被推翻。聖經看待自然的觀點,乃在於啟示上帝與祂的世界的關係。聖經的可靠性若依賴與「現代」科學的一致性,終會有一天,聖經就要與過時的科學理論一樣,一起(被棄)送入博物館。」沒錯,科學一直在往前推進,我們現在感官所理解的世界,知識所解釋的世界可能只是上帝計畫中的一角拼圖,根本無法看出全貌。科學理論一個推翻一個,我又如何知道我現在所知的科學理論是真理?那用現在的理論去解釋聖經不論符合不符合都很有可能被下一個新發現所推翻,那我又何苦陷在其中呢?

去年,我跟教會提出想要受洗。原本教會的受洗日都是安排在每個月的最後一個主日,但是那是三月,三月的最後一個主日剛好是復活節,教會有活動,於是牧師跟我說要提前一個禮拜。結果我又陷在復活節的議題裡,我之前讀聖經對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三日之後復活並沒有多大的疑惑,不知怎麼的,訂出受洗日子之後,我又開始反覆的在思索這事。就像是雙方在交往時候很多事都不是大事,但是確定要結婚之後,就把這些拿放大鏡在看。一天晚上睡前,我跟阿東聊到主耶穌的門徒在他要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前一夜,門徒們表現得很軟弱。但是為何耶穌死了之後,門徒卻願意犧牲性命只為了把耶穌的愛傳揚出去?人家說樹倒猢猻散,照理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門徒應該都全跑光了(事實上門徒在耶穌被捕的時候,就都離棄耶穌逃跑了(馬可福音14:50)為何反倒耶穌死後,他的門徒卻剛強壯膽起來?在聊天的時候,我突然自己回答出來:「因為他們親眼看到耶穌死裡復活,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是啊,這就是最強而有力的證據,為何這麼簡單的道理我之前都沒想到呢?耶穌的門徒除了約翰之外,其餘都殉教了。耶穌在世的時候,他們表現如此軟弱,耶穌離開之後,他們卻反而勇於殉道,一定就是知道所信的一切都是真的。

受洗前三天,我深刻的記得是週四的夜晚,姐弟兩個都在客廳玩,只有我一個人在廚房煮晚餐。我那時正在切菜,一切都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突然我的左前方傳來一陣聲音,維持一分多鐘就消失了。在那個聲音出現的時候,我非常吃驚,因為我的左邊和前面都是牆壁,我是在廚房的一個轉角台切菜,聲音就是從那個角落傳出來。我當時還轉頭往我後方看,什麼都沒有。那個聲音是一個男生在講話,講什麼我根本聽不懂,是一種我沒從聽過的語言,我這樣寫起來感覺很恐怖,但是事實上,那一分多鐘,我整個人感覺非常平靜而且祥和,我無法形容那個感覺,雖然時間很短,但是我卻永難忘懷。

這件事我考慮了一下,只有跟阿蚊分享,阿蚊的想法是天使來為我祝福(很美的詮釋)。後來受洗後幾天,我才跟阿東說。我活到現在生命裡沒有遇過任何難以解釋的事(頂多就是巧合),但是這件事一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受洗當天剛好是春分,阿東對我說那是全新的開始。那天非常美好,是我人生裡面最美好的時刻之一,當我從水裡受浸再起身時,雖然全身濕透,我卻感到無比的幸福。

四天之後,尼歐學校有舉辦復活節的晚會。那天晚上,我匆匆準備好晚餐讓姐弟吃完,又幫尼歐換裝(他要上台表演),再趕緊送他們到學校。那是一個下著滂沱大雨的週四晚上,路上因雨非常壅塞,尼歐的老師打了幾通電話來問是否要到了。好不容易抵達學校,我遞給姐弟一把傘,把他們放在學校的行政大樓前要他們先去找老師準備上台的事宜,我再去尋找停車位。

因為晚會的因素,學校的停車場早已全滿,我只好把車往學校的小森林開去。小森林只有中間鋪有柏油路,兩旁都是綠地與樹木,那夜下著大雨視線不佳,我一個轉彎就讓車子陷入了爛泥裡,沒有經驗的我,只會在車裡猛踩油門,車子右前輪空轉著濺起諸多泥濘,卻沒有前進半分。進退兩難又掛念著小孩的我,忍不住脫口而出:「主啊!救救我吧~」這禱告的祈求都還沒結束,便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駕駛座外輕敲著我的車窗。

我按下車窗,雨滴紛紛闖進車內,我結巴又顫抖地對著那個背著光看不清楚面孔的人求救:「我的車子陷進去土裡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那陌生人操著外國口音對我說:「妳方向盤要先左拐,很慢很慢的左拐,再很慢很慢的退....一定要很慢很慢的....」我按照他的指示打著方向盤,而這位陌生人還在雨中幫我推著車子,讓我的車子慢慢地駛出了爛泥堆中,等我停好車想跟他道謝時,他已經消失在雨裡。

我打著傘往行政大樓狂奔,一進大門卻發現非常寂靜,我問了旁邊的工作人員,原來是我記錯了地點,復活節的晚會在另外一棟大樓,此時我非常焦急擔心起年幼的姐弟是否能順利找到會場,在前往會場的路上,我在心裡又再度向主禱告,求主看顧保守這對姐弟。

進到會場,人非常多,我的眼光瘋狂的搜尋著姊姊的身影(在路上我已經打給尼歐的老師,老師說已經接到尼歐),終於在會場的一角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噗啾。我開心的跑到她身邊抱緊她,噗啾告訴我她進來的時候已經都沒有位置了,是以勒的媽媽(以勒是尼歐的同學)把位置給了她,此時以勒的媽媽坐在旁邊,我滿懷感激地跟她再三道謝,此時突然靈光一動,想起了在小森林幫助我脫離泥淖的應該就是以勒爸爸(以勒的爸爸是外國人,他講中文時帶著外國口音),於是我把在小森林的遭遇說給以勒媽媽聽,她說只是小事,叫我不要放在心上,她很高興她先生能幫到我。

輪到尼歐他們班上台演出,這群稚嫩的孩子充滿朝氣的唱著<光明之子>,歌詞一段說到:「我們是光明之子,主耶穌在我們的心間。撒下信心的種子,讓我一遍又一遍,衝破黑暗的種種考驗....」此時我的內心充滿主的滿滿恩典。

這件事去年我有在噗浪跟噗友分享過,那時覺得是主的看顧與保守,就這樣隔了幾個月,我有一次又想起了這件事,於是我在google上打上了「以勒」二字,這兩個字出現在創世紀22:14,全文是「耶和華以勒」意思是「耶和華在一切事情上,必有預備」的意思,除了這意思之外,這字在希伯來文裡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意涵就是「看見」,意思是耶和華看見了你的需要,祂必已預備。

我把整段經文讀完,知道上帝要告訴我要對祂有信心,信心不是建立在個人經驗上,信心也不是建立在科學知識上,信心是建立在神的話語裡。受洗之後,雖然我屬靈的生命有長足的進步,但是信仰跟婚姻一樣,需要時時經營,我也有信心不足的時候,總是有時會走回疑惑的老路。但是上帝真的很懂我,也常提醒我,一次教會60幾週年的紀念,發送紀念的杯墊,牧師說杯墊有三種形式,一個是信、一個是望、一個是愛,大家就不要挑,從最上面拿就是神要告訴你的。

我拿到的杯墊是希伯來書11章1節的經文:「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實底,是未見之事的確據。」我親愛的上帝,祢有沒有那麼懂我啊!現在這杯墊放在我的辦公室的桌上,天天陪伴著我提醒著我,信心的最高境界就是這句話。

岔了這麼長寫了我自己的信仰上的事情,是為了讓大家能更了解為何我看了<沈默>這本書之後,內心如此激動澎湃,而無法壓抑的要把自己尚未完全醞釀好的情緒一股腦的全寫出來。

<沈默>的故事是說一位葡萄牙的神父費雷拉在日本長崎傳教時因為受到拷刑,宣布棄教。他的三位學生卡貝爾、馬太和洛特里哥三個人不相信他們那位神學造詣極深,在書信中表現堅定不移的信念,在德川幕府禁教時仍潛伏在京都大阪一帶傳教不輟的老師,會屈於拷刑而棄教。不要說他的學生,連羅馬教會也不相信費雷拉會棄教,於是雖然日本已經嚴厲禁教,羅馬教會還是同意這三位神父冒著生命危險到長崎一邊探察他們老師的消息(搞不好費雷拉棄教是那些異教徒捏造的不實消息),一邊繼續傳教。

馬太在惡劣的長途航行中染病,抵達澳門就病死了。卡貝爾和洛特里哥找到一個猥瑣酗酒的日本人吉次郎給他金錢,請他安排順利的在長崎偷渡上岸。他們上岸的地方是一個叫友義的小漁村,漁村裡的村人非常窮困但是信仰卻很虔誠,他們把兩位神父藏在一個小半山腰的破屋裡,晚上才來找神父告解、祈禱和聽道。後來日本的官吏搜查到友義村來,要村民證明自己不是天主教徒,他們的方法很特別是一種叫「踏繪」的方式,就是把耶穌或聖母的畫像放在地上,要村民用腳踩過。

有幾個村民雖用腳踩過,但是表情露出端倪來,被官吏發現,進一步要他們吐口水在畫像上。村民不忍,而被施以水磔,就是把人綁在海邊的十字架上,漲潮的時候海水會沖刷到下顎,這樣掛著幾天讓人疲憊挨餓受凍而死兩位神父也分頭逃離友義村,洛特里哥在逃離的過程遇到了吉次郎,吉次郎卻因為賞金而把洛特里哥出賣,讓官吏抓到他。

其中一個官吏就是井上筑後守,聽說被他抓住的神父沒有一個不棄教的,而他的老師費雷拉就是在井上的壓迫下棄教的。他們也抓住了卡貝爾神父,並且把藏匿卡貝爾的教徒抓起來要丟到海裡,逼卡貝爾棄教,但是卡貝爾寧願與教徒一起落海殉教也不放棄自己的信仰。井上還特別抓洛特里哥來看到這過程。

洛特里哥內心非常難受,雖然神父們來日本前早就有殉教的決心,但是親眼目睹教徒殉教的過程卻不如想像,是那麼的簡陋一點也不壯烈。加上在逃避官吏追捕時身心所受到的極大痛苦,洛特里哥內心不禁問天父:「我知道最大的罪是對神的絕望,可是神為什麼沉默,我不懂。」進而在內心動搖神是否存在,如果神不存在,那麼他們所做的一切,包括殉教教徒的生命不就太荒唐可笑了嗎?

雖然內心有所懷疑,但是遇到了井上筑後守,洛特里哥還是守住了自己捍衛的教義,與井上有一番激辯。井上提出了一個看法叫「醜女多情」,意思是若沒有他們來日本傳教,這些日本人也不會死,他們一廂情願的把天主教傳過來,但是這單方面強迫的感情反倒成了令人難以忍受的壓力。不過不論井上如何逼迫,洛特里哥還是堅持不棄教,後來井上讓洛特里哥與他的老師費雷拉相見,並且把洛特里哥的教徒綁起來施以穴吊酷刑。穴吊是把人倒吊起來,整個人包起來之後,把頭放到土裡,土裡堆滿排泄物。臉上還戳洞,讓血從頭上倒流出來,直到斷氣為止。

洛特里哥的老師費雷拉就是被穴吊過,洛特里哥自己不害怕死,光榮地殉教對他而言是種解脫,但是現在受穴吊的卻不是他,而是他所愛的教徒們。他關在牢裡日夜聽著那些教徒受苦的呻吟聲,內心幾乎要崩潰。而此時他老師來到牢裡對他說:「你認為自己比他們更重要吧,至少認為自己的得救是重要的吧。你如果說出棄教,那些人就可以從洞裡回來,從痛苦中獲救。雖然如此,你還不棄教,因為你覺得為他們背叛教會是很可惜的,像我這樣變成教會的污點是可怕的。我也是這樣,在那黑暗而寒冷的夜晚,我也和現在的你一樣。可是,那是愛的行為嗎?司祭必須學習為基督而生,如果基督在這裡的話,基督一定會為他們而棄教的,基督會為人們而棄教吧!」

整書最震撼的部分就是在洛特里哥要用腳踏下耶穌像的那一段,那內心的描寫與掙扎。對洛特里哥而言棄教代表失去了永遠的救贖失去了永生,但是為了教徒們的生命,他犧牲了他自己,除此之外,他還得用腳踩在他最愛的「那個人」的臉上。遠藤周作那個段落寫得很好,暗喻與象徵大量的使用,沒有灑狗血的哭喊,卻寫出更深沈的痛苦,與比殉教更大的奉獻。

我非常愛這一段話:「我即使背叛了他們(教會),但我絕不會背叛祂。我用跟以往不同的形式愛著那個人....而那個人並非沈默著,縱使那個人沈默著,到今天為止,我的人生本身就在訴說著那個人。」

<沈默>的故事不複雜,但是內涵卻很深沈,遠藤擴展了信仰的境界,把信仰帶到一個除掉外在形式,直指內心所信之事的純粹。洛特里哥表現上棄教了,跟隨他的老師成了天主教會裡面所言的一個污點,但是他卻是體現了主耶穌的愛,把主耶穌願意為救贖世人的罪付出自己一切的那種愛活了出來。

這故事為何讓我震撼,進而讓我深愛。是因為它探討了神的沈默,我之前有看過很多人用「伊比鳩魯悖論」來攻擊上帝的存在(如果是上帝想阻止「惡」而阻止不了,那麼上帝就是無能的。如果是上帝能阻止「惡」而不願阻止,那麼上帝就是壞的。如果是上帝既不想阻止也阻止不了「惡」,那麼上帝就是既無能又壞。如果是上帝既想阻止又能阻止「惡」,那為什麼我們的世界依然充滿了「惡」呢?),這論點在邏輯上看似完美,但卻是太多漏洞,要用文字寫出來反駁不難,但是事實上,很多人都可見我們現在的世界卻是充滿著惡事。而禱告是否有用,為何上帝沒有垂聽我們的禱告,拯救我們離開這些痛苦呢?最後就會像洛特里哥內心逐漸浮現的問題:上帝是否存在?祂為何這樣看著我們受苦卻依然保持沈默?

這篇文章的前面有提到我個人的經驗,我也曾帶有懷疑,不要說我,就連耶穌的門徒多馬在其他門徒告訴他,他們看見耶穌已經復活時,他曾說:「我非看見他手上的釘痕,用指頭探入那釘痕,又用手探入他的肋旁,我總不信。」後來過了八日,耶穌來了,讓多馬摸了他的釘痕和肋旁,對多馬說:「不要疑惑,總要信。」又言:「你因看見了我才信,那些沒看見的就信了的有福了。」(約翰福音20:25-29)

很多事情我們都需要眼見為憑,需要有證據才願意相信,但是這種條件式的相信不是真正的信仰。就像洛特里哥在經歷了這麼多的痛苦,看過了因為信天主教而產生的悲劇,他仍用自己的生命活出主的愛,那支撐他的不是自己的意志力或是條件的交換(殉教可換取永生),而是內心真正的相信,他相信上帝要他活出這樣的生命,他的這樣的活著就是上帝存在最好的證明。我們信主不是要祂為我們解決所有的難題,也不是因為祂所展現的神蹟而敬畏他,單單只是因為我相信我的創造者是祂,祂擁有我生命所有的主權,我知道祂對我有奇妙的計劃,經由全然的相信而實現祂對這世界的安排,我們是祂的美好藍圖裡的一小塊,也是祂深愛的那一塊。

<沈默>書中所描寫的盡是壓迫與痛苦,但是讀完整本書卻感受到滿滿的愛。洛特里哥要用腳踏下畫像時,他聽到「那個人」對他說:「踏下去吧,踏下去吧,你腳上的疼痛我最清楚了。踏下去吧。我就是為了要讓你們踐踏才來到這世上的,為了分擔你們的痛苦才背負十字架。」洛特里哥之前仰望上帝,向上帝禱告挪去苦難只見上帝的沉默,但當他低頭要踏下畫像的時候,卻在那刻眼見基督的救贖。

洛特里哥要踏下的那個耶穌畫像臉部已經凹陷,臉龐邊還有一個大拇指的腳印汙漬,透過受難的耶穌,上帝與我們站在了一起,祂不在是高高在上用各種的神蹟改變世界的神,而是用基督的救贖體現祂對我們的愛,展現對人世間苦難的同理。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不單單只是洗淨了我們的罪,還背負了我們的痛苦。這就是神的愛,祂並非沉默著。

回到我自己,為何<沉默>能給我這麼大的感受,因為我就是那隻常常需要眼見為憑的小羊,常常被科學與自我的經驗折磨得信心不足,但是我的創造者祂全然的知道我,在我剛受洗之初,祂常利用很多機會教導我,並且提醒我祂的存在。也給我足夠的時間,透過自我一再反覆的思索與辯證當中,讓我在祂的愛裡一步一步更靠近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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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主給我的杯墊

我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一直反覆聽著下面這首詩歌「為愛而生」,歌詞裡提到的:「愛裡沒有孤單,沒有懼怕。放下自己多走一里路,單單相信沒有保留,因為愛裡滿有奇蹟。」正是洛特里哥的描寫,也是我的努力,更是主滿滿的恩典。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SYtcWLUcI8

 

文    白飯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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