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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噗啾,晚上九點送妳到妳的房間,一如往常的陪著妳躺在妳的小床上。媽咪忍不住緊緊抱著妳,貼心的妳在我的耳邊講:「媽咪,我好愛妳。」「謝謝妳,寶貝。」我抱著妳有好多好多捨不得。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明天的妳要去上學了。在妳臨睡前,我幫妳折了兩套衣服放進書包以備不時之需,拿了妳的睡袋和餐袋一起擺放好,妳站在我身後看著我做這些事情,帶著雀躍的口吻說:「明天中午就要在學校睡午覺了。」「妳不是都不睡午覺的嗎?」「沒關係,睡不著就乖乖躺在睡袋裡,不要講話吵醒同學喔!」妳重複著我對妳說過的叮嚀。興奮的妳又跑到尼歐的房間,對著在床上搖搖晃晃嘗試爬行的尼歐說:「明天姊姊就不能陪你玩囉!」尼歐對著姊姊露出相同的笑容,但是我覺得好寂寞,根本不能想像明天家中沒有妳的情況。

一想起明天沖澡的時候,沒有妳在陪弟弟玩。抹保養品的時候沒人幫我開蓋子,沒人陪我吃早餐,沒人陪我看那幾本已經讀到會背的繪本。沒人用小事惹火我。沒人在我耳邊一直問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不這樣。沒人在弟弟睡著的時候捏手捏腳的走過,然後得意大聲的說:「我沒吵醒弟弟。」然後尼歐就被吵醒了。沒人說可愛天真的話逗我笑,沒人跟我討價還價的要吃這個不吃那個。沒人一直對我說愛妳媽咪,或是說討厭妳媽咪......(唉~幾乎快說不下去了)

親愛的寶貝,從妳一出生,媽咪幾乎時時刻刻陪伴在妳身旁。妳餓了渴了、累了倦了、害怕了興奮了、快樂了生氣了,媽咪都參與在其中。看著妳從躺著到坐著,從坐著到爬著、走著、跑著,沒想到妳就要離開媽咪的身邊,獨自一人上學去了。

整個11月媽咪都在為妳上學的事情做準備,買了幾本書告訴妳如果有人欺負妳了該怎麼辦,如果有人要摸妳該怎麼辦。查了妳的健康手冊,發現你打了四劑7價的肺炎鏈球菌,趕緊在週末又帶妳去補打一支13價。研究了好久的睡袋,終於挑到泰迪熊的可以陪妳午睡。仔細的把妳所有的用品都貼上妳的姓名貼紙。問了好多家中有小孩上幼稚園的媽咪,聽了好多經驗學了好多事情,但是卻怎樣也學不會捨不得妳的心情。

雖然妳在家,我們每天都會有嘔氣的時候,但是因為妳是妳,所以妳的玩具、妳的書因妳而有了朝氣。因為妳是妳,所以妳對我的喜怒哀樂也有了對象。因為妳是妳,所以我和尼歐才是媽媽和弟弟。因為妳是妳,所以一切才有了意義。

我知道這只是一個開端,往後妳將會以一個媽咪不能理解的速度慢慢的離開我,媽咪會從妳的唯一退居成跟其他人一樣的位置。但這都是必經的過程,媽咪不該站在自己的角度來看待妳上學的這件事。媽咪是該為妳的成長歡喜,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習慣。請妳原諒媽咪的複雜情緒,媽咪答應妳明天送妳到校之後,一定會走出妳的學校才掉眼淚。

親愛的寶貝,媽咪好愛妳。謝謝妳的出生,謝謝妳陪伴媽媽日日夜夜的三年四個月的時間,謝謝妳給媽咪當媽媽的初體驗,謝謝妳原諒媽媽沒做好的笨拙,謝謝妳給媽咪學習的機會,如今妳要上學了,我們又要展開新的歷程與功課,不論如何,請妳一定要答應媽咪,永遠愛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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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寫得好亂,中斷好幾次,眼淚拼命忍住,好幾次想衝進去噗啾房間緊緊抱著她。明天就要送她上學,這對我而言是很難的一步。噗啾跟我的連結很深,從我生下她,幾乎在有她的世界,我知道她每個糗事笑話,我會唱她每首兒歌,我知道她每本書裡的角色,而明天開始,她一天要有8個小時離開我,她開始會唱我沒聽過的歌,會講我不知道的故事,會發生我沒看到的笑話糗事......每每想到這裡,我就不知怎麼的要掉淚。

我不是哪種溫柔的慈母,更不是想把小孩綁在身邊的阿母(天知道,我多常在心裡盤算小孩去讀書之後,我要幹嘛幹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噗啾要去上學這件事近在眼前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哽咽。唉~~亂七八糟的,不說了!

 

文【白飯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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