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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東順利出院之後,我才有時間靜下來回想著這半個月來的點點滴滴,印象最深的就是在阿東出院的前一天晚上。我先把阿東的一些東西搬上車子,剛走出醫院沒多久就下起了滂沱大雨,我慌張的跑進車內躲雨。

因為沒有雨傘,只好呆坐在駕駛座等雨停。沒想到這場雨下得那麼美,昏黃路燈溫暖的照在擋風玻璃上,把每滴從天跌下水滴摔落的姿勢完美呈現,我看著那一顆顆不到一秒的破碎,覺得四周好寧靜,這半個月來的奔波忙碌全然的被洗滌乾淨。

就這樣,一個人被雨聲包圍,遺忘了曾有的恐懼、慌亂與焦躁,我靠在方向盤上向耶和華禱告。感謝祂給予我這次的經歷,更重要的是祂沒讓我失去任何珍貴的東西,反而在這次經歷中讓我更懂得珍惜,更能瞭解生命的匆促與恆久。

我是渺小的,渺小的我想在生命的洪流當中抓住永恆原是不可能,但是在醫院的晚上,當我靠在阿東的枕頭旁看著阿東睡著,我就覺得我已經辦到了,我抓住了生命中某些永恆的碎片,那是以前的我自以為已經瞭解,自以為早就體會的永恆。

或許未來還有更多的經歷等著我去走過,但是我會記得這樣一個晚上,路旁的車流不停的亮著直線的光越過我,就我一個人停置在這個時間點上,沒有必要刷雨刷的擋風玻璃是多麼難得,金黃色的雨滴閃耀著美麗的光芒裂在我面前,這一切是如此的不可思議,就這樣我一個人留在這一個小小的空間被這些包圍,暖洋洋的復原所有該有的活力與希望。

四十分鐘之後,就像被關了水龍頭一般,雨收得一絲不剩,我打開車門踩下積水的水窪,一路慢慢踱步走回醫院,私心的以為這場雨是耶和華為渺小的我所下,每當我這樣的自作多情時,我知道我又更靠近了祂一點。

生命就是如此,如果不時時鼓勵著自己,如何更往前邁進?幸運的是,除了我自己,我還有你妳和你們,和這場雨,給予我這場雨的祂。

文【白飯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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