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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風和日麗,我們打扮妥當準備到中環去尋你。坐了地鐵,又換了公車,便來到中環這個香港最昂貴的消費地區,剛下bus走了一段便轉到一條街裡,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很長很陡的階梯,我們必須爬上這個階梯,才能到達你拍攝「流星雨」的那個斜坡。我們停在階梯前發呆,尤其是妳,雖然腳上已經穿了傳說中最好走的LaNew高跟鞋,但是這幾天上山下地的行程,已經讓妳可憐的腳ㄚ紅腫不堪。我二話不說,撐起妳的手說:「走罷!哥哥在等我們了。」妳也毫不猶豫的舉腳前行。

香港是一個頗有起伏的地形,但是因為地狹人稠的關係,便常常用個既狹又陡的階梯來上下,我們戰戰兢兢的走著,妳雙手握住階梯旁的扶手,我們體貼的香港朋友還在我們後面護著我們,不過依我看來,按照我們兩個滾下去的速度,再來五個彪形大漢也是止不住的。為了減少爬階梯的痛苦,我便開始逗妳:「蚊子血,妳撐著點。我到前面殺幾個『補血』給妳吃。」我說起我們過年一起打的魔戒的電動,妳也笑了:「那好,但是妳要多殺幾個,我快撐不住了。」

爬上來之後,往右望去便看到了那個朝思暮想的斜坡,頓時氣力放盡,我們倆靠在牆壁上,順勢滑了下去,我們倆不禁對望,雖然還喘著氣,但是妳臉上的那個笑容,我不會忘記,那是一個一切都很值得的笑容,在香港的冬陽中特別燦爛。稍稍休息之後,又快步的走向哥哥最愛吃的「九記牛腩」,這家店雖然不大,可是哥哥留戀他家的手藝,常常光臨。路上我們已經在商量,一定要ㄠ到老闆說出哥哥最愛吃哪些菜,然後我們要照點來吃,哥哥的口味一定很適合我們的。沒想到因為過年的關係,「九記牛腩」還在休業中,我們不死心的在門口前張望,不過只看到紅色的鐵門緊閉,內心無比失望,妳拉拉我說:「沒關係啦,下次再來吃。總要留一點,下次再來找哥哥的時候享受啊!」對啊,要到「九記牛腩」要爬一個長長的階梯,但是這是一個享受的過程,也是一個尋夢的過程,能夠漸漸接近哥哥是一個多麼美好的夢想。

午餐便在附近快速結束,不過香港的食物真好吃。妳的潮洲炒飯真不是蓋的,我的牛肉也很讚。(美中不足的是,沒辦法像在台灣一樣,飯後一杯搖搖,殘念!)飯後,我們便到「古董街」去逛逛,哥哥在拍「所有」這本寫真集裡有到這邊來逛,而且還留下迷死人的身影。我在這條街的空氣中、陽光中、風中,都感受到哥哥留在四周的存在。看著琳瑯滿目的小古玩,心裡想著哪一個幸運的古玩曾被哥哥觸摸過呢?心裡的這一個念頭,讓我貪婪的摸著每一個攤子上小東西,我看妳也是如此這般的撫摸著每一樣古玩,我知道妳和我有相同的心思。這種靈犀,哥哥你有感受到嗎?這裡有兩個人是這麼如此的依戀的你所遺留的氣息。

後來,我擠到妳身邊說:「我們來找一個胭脂盒吧!」妳眼睛發亮的說:「對,像十二少送給如花的那一種。」於是我們沿著街旁,一個小攤子一個小攤子的問,但是所得到的答案都是搖頭。我笑著對妳說:「什麼胭脂盒,現在只有印度香囊了。」後來,妳又興奮的指著小攤子裡的舊報紙大叫:「有舊報紙和畫刊耶!」我知道妳 是在說「胭脂扣」裡的劇情,如花本以為十二少已經和她殉情,正等著與十二少相逢,沒想到那對年輕的情侶在古董攤的舊報紙中找到如花殉情,十二少被救的消息。我楞楞的盯著那舊報紙發呆。

哥哥,多年之後,如果我在古董攤上找到2003.4.1號的報紙,會不會發現報上寫著,那天的事情只是一個愚人節的玩笑,雖然我們會很氣你,這麼頑皮開這麼大的玩笑,但是我們還是會熱淚盈眶,相擁著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是個玩笑。」哥哥,你說你是不是真的很頑皮的該打一頓屁股?

我們兩個帶點失魂的模樣,被香港朋友看出來,便催著我們快快上路,不要再逛古董街了,臨走之前,我們看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鋪。眼尖的妳發現有很多佈滿灰塵的黑膠唱片,用紙箱裝著擺在門口。妳揮著手,急切的要我過來,妳說:「不一定會找到哥哥的。」雖然我們知道希望非常渺茫,因為哥哥的黑膠唱片是十分珍貴的,去年的時候還飆漲到非常驚人的價格,是市面上根本買不到的。我們兩個人擺好架式,便開始翻找,一箱又一箱找過,一個又一個的失望,我難掩心中的沮喪,雙手僵硬得幾乎無法動彈。這時我們的香港朋友從隔壁的小攤探出頭來說:「那邊沒有,這邊有!」我們兩個人像個小瘋子一樣的,快速奔進小店裡,看著地上放著一個紙箱,裡面裝滿好幾個哥哥的笑、哥哥的靚、哥哥的真、哥哥的不可思議,我們兩個興奮的大叫,妳翻著哥哥的黑膠絕版唱片,我看出妳的手在微微發抖,我心裡一陣溫暖。

親愛的哥哥,謝謝你送給我們姊妹這麼貴重的一份禮物。我們能回報的只有一顆真摯的心,和兩張純品愛你的靈魂。


文【白飯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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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winsyeh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